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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村的城墙、城门、城壕……

时间:2019-02-18 12:37:26 阅读: 作者:

 

我们村的城墙、城门、城壕……



刘跃进

 

 

    我村是个小村,我上小学中学时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全村只有100来户人家,600多口人。

    因为村小,与外村人说起时,常被人嘲笑,好像村小,人就没有见过世面。

    但就是这么个小村,却要用一个“城”字来描写村庄面貌:

    城墙。在我上小学时依然比较完整地把全村各家各户围在其中的土墙,也可能就是毛泽东讲过的“土围子”,村里人叫它“城墙”。

    城门。有墙必有门。在城墙上开的门,村里人自然而然地称作“城门”。全村共有四个城门,朝南开的两个,分别叫“大南门”与“小南门”;朝西开的两个,分别叫“大西门”与“小西门”。“文革”期间,为了防止对立派别(我们村主要都是“三三”派,个别人加入“兵团”派受到打击)的攻击,也可能是为了防止阶级敌人的随便进出,在派性武斗特别激烈的一段时间(1969年村里20多位民兵去攻打临汾城“兵团”的时候),每天晚上四个城门都要关上。当时,我们村在村外建了四邻八乡最好的学校,我们早上起来上学时如果太早,还必须在城门洞里等人开城门。

    城门洞。城墙厚,因而就有城门洞。夏天的时候,城门洞比较凉,孩子们、老人们,还可以在城门洞里凉快凉快。

    城壕。城门外面的城墙边,有不太深的一条沟,村里人叫它“城壕”。这大概是打城墙时取土留下的。但是,由于村南村东村西的城壕都并不深,因而可以断定由此取土是不够打城墙用的。我猜测,村后即村北紧邻城墙的那一片面积较大的土坑,就是取土打墙形成的了。但是,我们村里人并不把没有城门的村北叫村北,尽管我们把村南的地叫“村南”,把离村很远的村南地叫“老村南”。我们村里人把村北叫“城后”,把村北的地叫“城后地”。

    城后。城后是个神秘的地方,起码对我们小孩来说是个很神秘的地方,有时也还显得比较恐怖。因为没有城门,那一片紧邻北城墙的洼地也不种庄稼,只是栽了一些树,还因为缺乏管理而长得半死不活,因而蓬蒿丛生,有些野物隐藏其中。白天的时候,我们小孩结伴还是敢去这个地方的。虽然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,但蜗牛比较多,我们就去拣蜗牛玩。但是我一个人是不会去这个地方玩的,晚上就更不敢去了。
    另外还要说的是,紧接着这片洼地,在洼地的北边,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来又通到哪里去的深沟,里边可行人走车马,而且地面的人看不到里边的行人和车马。这条沟,我们村里人和邻村人,都叫其“官路”。“官路”上大致距离五六里地就有一座烽火台,是很高的土台子。烽火台我们村里没有,但向东偏北大约二里地外的那个更小的村,村边官路旁就有一个这样的烽火台;向西偏南大约四里地外的稍大一点的李汉村(公社机关所在地),官路旁也有这样一个烽火台。这都是我小时候亲眼见过的。

    到了今天,我也不明白这条“官路”是什么时候修的,更不明白我们小小村子的墙为什么用“城”来命名。也许是语言发生了变化,“城”字原本不全是今天这样的含义。比如说“长城”。

    无论如何,“城”的一项功能,就是保障人的安全。

    村里的“城墙”,保护的是村庄和村里人的安全;

    国家的“长城”,保护的是国家与国民们的安全!

    对了,我们村不叫“坡上村”,不在北京海淀;

    我们村叫“申村”,就是上海别称的那个“申”字,但全村没有一个姓“申”的,也与上海没有任何关系。
    我们村地处山西省临猗县东南角,“文革”武斗那一段曾被称作全县的“东南前哨”。

 

2019年2月17日于北京海淀坡上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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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:我爸去年为编制家谱绘制的土改前申村地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