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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跃进:情报与国家情报的概念辨析

时间:2022-11-04 11:41:30 阅读: 作者:

情报与国家情报的概念辨析

刘跃进

——载《刘跃进国家安全文集》下册


    一、信息的广泛存在与情报的特殊含义
    信息是能够指示某物某意且被能他物理解的逻辑。
物理世界存在的各种痕迹,能够向人们指示留下痕迹的石头、植物、动物等等,而这种指示又能够被人所理解,具体来说是能够被古地质学家、古生物学家所理解,因而这些痕迹是信息。
    生物世界存在的各种遗传密码(DNN),能够向繁殖细胞或生殖细胞指示细胞分裂组合的方向、途径和方式方法等,而这种指示能够被植物的繁殖细胞和动物的生殖细胞所理解,从而能够使生物物种能够不断延续下去,因而生物的遗传密码是信息。
人的思维能够借助各种不同语言和文字创造各种意义,并把这些不同意义传达给其他人,其他人也能够理解包含在语言和文字中的这些不同意义,因而人类思维创造出来的各种思想是信息。(语言是指示逻辑的符号,逻辑是语言包含的意义,即能够被人理解的信息)
    计算机能够模仿人脑,存储和处理各种语言表达的逻辑,也就是能够存储和处理各种借助语言载体存在的信息。
    信息虽然有种载体,如物理载体、生物载体、神经载体、纸墨载体、电子载体等等,但从本质上讲,存在于各种不同载体上的信息,都是脱离母体的事物逻辑。自然痕迹是逻辑,遗传密码是逻辑,人类思想是逻辑,计算机处理的语言信息也是逻辑。
    信息在物理世界和生物世界存在,说明信息不是人类社会特有的现象,而普遍存在于自然、社会、人脑思维中、电脑“思维”中的普遍现象。这一点就不同于情报,因为情报只存在于人类社会中。
    情报是一种信息,但并非所有信息都是情报。情报只存在于社会领域,不存在于自然界。
    在社会领域,情报是一种什么信息呢?
    情报就是从他方获取而为己方所用的秘密信息。现简洁的定义可以是:情报就是他方的秘密。
    首先,情报是秘密信息,不是公开信息,因而任何公开的信息都不是情报。
    其次,情报不是己方的秘密,而是他方的秘密,也就是他方至少要向己方保密的信息。
    再次,情报获得后既可能成为己方的秘密,也可能被己方公开。获取后转化为己方秘密的情报,不同于关于己方情况的己方秘密,因而不是保密工作中关于自己的秘密,而是需要保密的有关他方情况的秘密。这种情报,就是源于他方而己方需要保守的秘密。大多数情报都是这种从他方获取但己方保密的信息。也有少量情报,从他方获取后不需要保密,而需要及时公开,甚至有意让对方知道,以达到某些特殊目的。

    二、《国家情报法》与“国家情报”概念
    情报是人类社会特有的现象,因而无论是人个,还是团体,以及国家,都会有自己的情报。这就是说,情报有个人情报,有团体情报,也有国家情报。个人情报在情报界和情报学界都很少讨论。集团情报有各种各样,如企业情报等。国家情报则是国家层面的情报。
    新中国成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,我们国家不承认自己有情报工作,但事实上一直存在着自己的国家情报工作。美国在911事件后设了“国家情报总监”一职,当时有人认为其中包含了“国家情报”这一概念,也有人把其断为“国家的情报总监”,不承认有“国家情报”概念。
    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情报法》的颁布,事实上已把“国家情报”作为一个独立概念。我国情报学界,既可以研究基于个人、集团等不同主体的情报问题,更需要着重研究以国家为主体的国家情报问题。从学术理论上讲,普遍的“情报学”是以其他任何特定主体为限的“XX情报学”的基础理论,因而更需要深入研究,构建体系。

    三、从“国家安全情报”到“国家情报”
    “国家情报”概念之前,国家安全学界和情报学界比较重视的一个概念是“国家安全情报”。
    20世纪90年代,国际关系学院曾内部编印了《国家安全情报学》一书,把“国家安全情报”作为一个特殊概念提了出来。但这部教材中的“国家安全情报”,与当时的“国家安全”概念一样,并不是总体国家安全意义上的国家安全情报,而主要是有关国家政治安全、军事安全等传统安全领域的情报。
    与此不同,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提出之后,“国家安全”概念发生了重要变化,是指国家的总体安全,其中既包括传统安全领域,也包括非传统安全领域,因而“国家安全情报”概念在当前也必须与此相适应,成为总体性的国家安全情报,甚至可以定名为“总体国家安全情报”。
    但是,无论“国家安全情报”概念如何总体,都无法涵盖“国家情报”概念的外延和范围。在“安全”之外,国家另一方面的重要问题是“发展”。安全需要情报,发展也需要情报。“国家情报”就是涵盖安全与发展两大方面的情报,因而是一个比“国家安全情报”范围更广泛的概念。
    那么,我国情报学界研究的问题,究竟是要局限于“国家安全情报”,还是要拓展到包含安全与发展两个方面的“国家情报”,这应该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。
    我认为,我们的情报学界,在经历了由“信息研究”向“情报研究”的转向,确立了真正的“情报学”之后,也需要及时完成由“国家安全情报”向“国家情报”的拓展,研究与国家安全与国家发展相关的所有情报问题,形成“国家情报学”学科和理论体系。